這是個我永生難忘的經歷,更是個讓人害羞的故事,故事很簡單,劇情很直接,透過周遭親友當笑話般的轉告,廣泛的流傳開來......

那年我國小三年級,就讀台北的網溪國小,班上有個叫程有芝的女孩是我暗戀的對象,雖然說是暗戀,但班上同學每個都知道我喜歡她,我跟她之間的曖昧源頭來自"五秒相望守則" (兩人四目相對超過五秒就是男女朋友,台南不適用...

雖然我們彼此間沒有名份,但卻一起經歷了各種風風雨雨,當"羞羞臉男生愛女生"言語攻擊出現時,我倆總會很有默契的否認,她會低頭嬌嗲的說「哎唷~你們很煩耶~哼(跺腳)」

而我則是笑著說「沒有啦,我又不喜歡她」,但到了放學時,我總會繞遠路的先跟她一起並肩走到她家,彼此說了聲再見後我再獨自跳躍著回家。



有次到了她家門口後,捨不得跟她說再見,於是我把帽子拋到她家的遮雨棚,在那個沒有PSP、GAMEBOY的年代,路途上的遊戲除了踢罐子就是拋帽子了,犧牲了一頂帽子,但我也因此進到她家得到了她媽媽,請我吃的統一布丁。



她媽媽在陽台努力拿著竹竿捅遮雨棚幫我檢帽子,而我吃著她媽的布丁,看著她家的電視,開心的玩著她女兒跟她女兒玩,不久後她媽媽擦著額頭的汗水走進來客廳跟我說「勾不到你的帽子」

當下我只想繼續跟她女兒聊天,當然也想把布丁吃完,於是我對她媽媽說「伯母,加油」

這句話雖然只有爭取到了幾分鐘的時間,但我卻已經很滿足了。


有過上次的經驗後,我常想著還有什麼東西可以丟上去,也試著丟過課本,直到有次丟書包砸破了她家的遮雨棚後,我才沒有繼續把東西往上丟。





這一切是如此的美好,戀情是如此的甜蜜,直到那天的數學課來臨......


那是午休後的第一節課,當聽到班長喊「起立,敬禮,老~師~好~」我才從睡夢中醒來。


醒來後不久,我就已經感到尿液在還沒發育完全的膀胱集結腫脹,那時我相當的排斥上課舉手說要尿尿的行為,尿尿是很私密的,沒必要這麼高調搞得全班皆知,當然還有一個原因,這個數學老師很兇,基於上述理由,所以當下我忍住陣陣襲來的尿意,也試著放鬆自己的心情,不去想著要尿尿,而是想著開心的事轉移注意力。


開心,開心,該想些什麼開心的事呢?



如果現在能去尿尿一定是最開心的事了......




不行不行,我不能想著跟尿尿有關的事,但就算不去想,也能感覺到彷彿全身的水份都往膀胱集中,在精神上除了靠意志力努力忍著之外,我也縮緊著屁屁,甚至異想天開的偷偷把口水吐在地上,我想用吐口水減少身體的水份,然而縱使吐口水真能減少水份,也減少不了已經在膀胱裡蓄勢待發的尿液。


我已經開始不自主的在座位上扭動著身體,尤其是下半身,但我還是堅持著不輕易的舉手投降,這種倔強的脾氣在很小時就顯露出來了,記得很小的時候,我只要一生氣就會站在原地不動,有次舅舅拿起粉筆把我站立的位置圈起來,而我依然無動於衷,不知道站了多久,直到睡著被抱進去躺在床上,當我醒來後又跑到外面那個圓圈裡繼續站著,直到他們買了無敵鐵金剛回來,我才離開那個圈圈......


理想狀況是我打算忍到下課後,若無其事的衝到廁所去解救即將破裂的膀胱,然而我必須先冷靜的分析一下當前的情勢,首先,現在離下課還有半個小時,但我頂多再忍個2分鐘就到極限了,而我的膀胱現在確實快撐不住了,我問自己,有必要上課上到膀胱破掉嗎?全勤獎之外還有膀胱獎嗎?



我決定趕在膀胱爆裂前,鼓起勇氣舉手跟老師說我要上廁所,當我這麼想時,我彷彿聽到膀胱發出嘩啦嘩啦嘩啦的歡呼聲。


「老師我要上廁所...」

 

坐我前面的男同學忽然早我一步站起來大聲說出,我這時才驚悟,原來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孤單的忍受著,頓時對他有了種心心相惜的感覺,此刻我多想站起來握著他的手對他說「好兄弟!我也想!一起去!!」



「剛剛下課不去上,為什麼上課才要去!」數學老師把課本用力的拍在講台上凶狠的說著。

「給我坐下,不准去」老師說完後繼續轉頭上課。


我被老師的反應嚇到,更不敢開口說要尿尿,看著前面同學無奈的坐下,我知道,現在要解救膀胱,只能靠自己了!而方法很簡單,老師既然不給上廁所,那就只好直接在座位上尿尿。



在這種情況下,要尿的自然寫意又不被發現是很有難度的,我有想到容器法,但除非我當全班同學都是瞎子,就可以直接把小GG掏出來尿在水壺裡,而我只是尿急不是蠢蛋,畢竟我不知道下次轉學是什麼時候,但肯定不是明天。


排除掉"容器法"後,我只剩下直接尿在座位上一途,但首先要克服的,就是掩蓋水泥地上的深色水漬,那時的地板不是磁磚,而是水泥地,只要把水潑在地上,就會有一攤明顯的深色水漬,所以我不能直接的尿出來,要佈置。




於是我拿起掛在椅子旁的水壺假裝喝水,接著故意把水壺的蓋子轉開放到自己的腳邊,我的計畫是藉著不小心踢翻水壺,讓地板先有一攤深色的水漬後,在自然的輕輕的暖慢的一點一滴的直接"尿褲子",這樣一來縱使同學發現地板有水漬,我也能用水壺來頂罪。



這是一個精心策劃完美的〈課堂尿褲子計畫〉



至此我已經開始有"加冷筍"的跡象了,事不宜遲不容我再多想,我馬上假裝不小心踢倒水壺,然後輕輕喊了聲「哎呀,踢翻水壺了」

 

這個用意是迷惑旁邊的同學,看著水壺裡的水傾洩而出,灑在我的椅下形成一片深色的水漬,我知道這個"局面"已經佈置好了,接著就是控制自己的小GG,緩慢的一點點的尿褲子。


我先稍微放鬆膀胱好讓先頭部隊湧出,接著馬上施展"斷水流"奧義用力夾緊屁屁,我明顯的感覺自己的褲子濕了,沒有我想像中的冰冷,反而有種暖和的溫暖,彷彿只是脫光褲子給GG曬太陽,那股暖流從小GG出來後,順著流到屁屁處,然後再輕輕的滴在布好的"局"上就地隱匿。



先頭部隊安全抵達地面確認沒被發現,這時我也不敢托大,我知道不能尿太多,多了就容易被發現,所以我打算只尿一些出來,好讓膀胱有空間可以忍到下課。


憋了很久後尿出來沒想到竟是這麼的舒服,有了剛剛的經驗後,於是我又再一次放鬆屁屁釋放一部份出來,緊接著又馬上施展"斷水流"奧義!





夭壽...... 潰堤了.......



這次沒有"斷"成功,我的尿有如黃河決堤一發不可收拾,年紀輕輕才國小三年級的我,如何抵擋細窄輸尿管裡驚濤駭浪般的兇猛奔流。

 

尿液爭先恐後的從窄小的"洞口"宣洩,不但發出有如風洞效果般的「淒~」聲,還有點痛,事已至此超出了我能掌控的範圍,我自暴自棄的放棄阻擋,反而有種解脫的快活......

 

都出來吧..... 全都尿出來吧......

 



我感到褲子濕掉的地方由溫熱轉變成冰冷,也能清楚的感覺到尿水順著GG流到蛋蛋擴散到屁屁下。

 

尿,從屁屁與椅子間的縫隙鑽進些許,隨著我坐姿施力點的擠壓滲入兩片軟Q的屁肉下。

 



我濕了,濕的一蹋糊塗....

 



雖然跟原先預想的"尿一點點下課衝廁所"計畫有所不同,但我馬上想出另外的方法掩蓋濕透的褲子。


計畫是這樣的,首先下課後先跑去廁所把水龍頭開到最大,然後用手指堵住出水孔讓水噴向自己,接著故意讓自己被水噴濕整個制服和"褲子",這樣一來我就能"濕的很自然"毫無破綻。

 

看上去只是個調皮小孩在玩水,頂多被老師說我頑皮,雖然我只有國小三年級,但已經能衡量出頑皮跟上課尿褲子孰輕孰重。


這是一個完美的〈調皮水龍頭濕身計畫〉計畫雖有更改,但還算完美,現在只能冷靜的等到下課鐘響。



 


「老師!范XX偷尿尿地上濕濕的!」坐在我右邊隔著走道的小正太忽然舉手大聲的報告老師!

 



老師馬上轉過身體看著我,全班同學也瞬間把視線集中到我身上,同學抓耙子的舉動雖然嚇到我,但尚在我危機處理範圍內,我沒有慌亂,我馬上彎腰把桌下沒有蓋子的水壺證物舉高大聲反駁的說:

「這不是尿啦,是我打翻水壺啦」 我一開始故意打翻水壺,就是為了掩蓋地上明顯的水漬,這個局我已經佈了2分鐘了。



老師聽到後瞪了我一眼又轉向黑板繼續上課。



一切都在我的預料之中,嘿嘿嘿想陰我,門都沒有!我對自己的計劃感到自豪,也不由自主佩服起自己的小腦袋瓜。



這時坐在我斜後方的同學舉手大聲說:「老師!范XX的椅子在滴水!」


《水壺打翻在地上,為什麼椅子會滴水?》

《水壺打翻在地上,為什麼椅子會滴水?》

《水壺打翻在地上,為什麼椅子會滴水?》

《水壺打翻在地上,為什麼椅子會滴水?》

《水壺打翻在地上,為什麼椅子會滴水?》


是的!沒錯!我的椅子正滴滴答答的滴著水!國小的椅子坐面是木板條組成,有著數條空隙,而尿水正順著木板條中的空隙不間斷的滴下!千算萬算卻少算到椅子會滴水這重要的關鍵!


老師跟全班同學的視線又再一次集中到我身上,老師推了推眼鏡盯著我看,我順速思考著,該如何解釋這類似腦筋急轉彎卻又關鍵的問題。




我剛渡過"地板濕濕"第一關,沒想到第二道難關緊接而來,這時我迅速思考結巴的說:

「那...那...那是因為,喔~對啦!因為我水壺沒拿好翻倒在身上啦」我又再一起舉高不會說話的證人"水壺",當下我發自內心感到"水壺有妳真好"。


我認為自己又有驚無險的安全渡過第二關,也後悔不應該踢翻水壺,直接倒在身上不就更自然了,雖然遺漏了把椅子滴水考慮在裡面,然而也順利解決這突發狀況,我想我能安全等到下課了。


忽然又有個聲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說:

「老師!我有聞到尿尿的味道」

「老師!我也有聞到耶」坐我旁邊以及剛剛指出我椅子滴水的同學兩人緊接著發聲。


蹦!哇雞蝦嗨啊!!


我的腦袋一片空白,尿尿的味道.....尿尿的味道.....尿尿的味道....尿尿的味道...尿尿的味道....這幾個字像是在山谷裡喊出,教室裡迴盪著陣陣回音。

尿‧尿‧的‧味‧道‧一字字清楚傳入我的耳朵,這聲音刺激我的大腦讓我出現幻覺,教室彷彿變成衙門,而我就像犯人般跪在台前身上的衣服寫著大大的"尿"字,老師變成包公坐在講台上喊著「大膽刁民竟敢公然在課堂上尿褲子,證據確鑿,來人啊!雞頭鍘伺候!」,周遭的同學化身為王朝馬漢衙役們,拍打著書桌整齊拉長音喊出:尿~~尿~~~


 

「不!不要!不要鍘我的雞雞!!」通常劇情至此隨著主角一聲驚恐大喊,鏡頭會切換到房間裡,接著主角拍拍自己的胸口說:「呼~還好我是在做夢....」然而此時場景沒有切換,我依然坐在教室裡,我確實尿褲子了,也確實被發現了.....


我千拜萬敗整箱國農A來拜,千算萬算用心計較卻算錯重點!

 

地板上的水漬、椅子會滴水、不能尿太多等等...

那都不是尿褲子計畫中最主要的關鍵,如果時間能倒回,再讓我重來一次,我會知道"掩蓋尿尿的味道"才是王道.....

 

可惜已經來不及了.....


《水壺打翻在地上,為什麼椅子會滴水?又會有尿尿的味道?》這是個複合問答題。

 

而唯一解釋就是我尿褲子.....

 

而且尿很多......


我坐在椅子上,隨著尿褲子被無情的揭穿,腦子呈現一片空白彌留之際,我僵硬的轉動脖子,望向隔了幾排的暗戀對象,而她也正看著我。

 

當我從她的眼神中看到"胎歌鬼"這三個字,我知道我跟她的這一段感情,將隨著褲子上的尿一同在這一堂課乾凅.....


「要上廁所的現在去」


當老師知道我真的尿褲子後說出這句話,然而我卻沒有開心或被拯救的感覺,反而有種濕濕的悲悽,不懂老師為什麼剛剛要阻止這再自然不過的生理反應....






坐我前面剛剛被阻止上廁所的同學第一個站起來,他轉過頭看了我一下後迅速的跑出教室,他雖然沒有說什麼,但我從他的眼神裡看到了"感激",我知道是我尿褲子解救了他的膀胱,我知道今天這堂課,不是他尿就是我尿,然而我卻早他一步......


接著只見十幾個同學站起來衝出教室..... 不知道是他們都忍很久了,還是也怕自己尿褲子.....

我想自己雖然尿褲子,卻也無形中拯救了同學們的膀胱,雖尿尤榮....


老師沒有鍘我的雞雞,也忘了有沒有罵我,我只記得老師叫我連絡家長,由於我跟二姐同校,我三年級她六年級,於是我跟老師說了二姐在六年幾班,老師就叫同學去二姐的班上找她來處理。


據二姐轉告,當時她正在上課,忽然一個人跑進來大聲的說:

「范XX的姊姊在不在這裡!」

「我是!怎麼了嗎?」

「你弟出事了!」

「啊!怎麼了!」我二姐大聲慌張的說

「你弟上課偷尿尿了!我們老師叫你快點來」說完後他就跑掉了.....



那個去找我二姐的同學,雖然我忘了你的名子,但如果你有看到或還有點印象,我想在這裡對你說,有些事用不著這麼大聲的囔囔.....


而我二姐則馬上打電話回家,請母后帶條褲子來給我換,能尿個尿搞到兩個班級都知道,我也算出名了....僅次於阿福(小夫)....






當我換上母后帶來的褲子,我依然沉浸在失戀和羞羞臉的複雜情緒中,混諤渡過了我完全沒有印象的課,到了放學鐘聲響起,我在座位上整理書包和那一袋尿褲子,這時一個我忘了名子的女同學,只記得她嘴角上方有一顆痣,跑到了我的旁邊幫我整理美勞課的用具。


我有種莫名的感動,想不到一個平時我沒注意到的女同學,竟然沒有嫌棄我下午在課堂尿褲子,他默默的低著頭幫我把彩色筆裝好。


「謝謝」我由衷的對他說


「我愛你」


「什麼?!」


女同學告白後低著頭跑出教室,留下我一人愣在座位上不知所措,她說她愛我,但我根本不知道她愛我什麼?!難道是我尿褲子激起她母性的光輝?!


這位我忘了名子的女同學,如果你剛好有看到或還記得這件事,請你理解當時我的心情,我不久前才上課尿褲子,"尿尿的味道"這幾個字尚在我腦海裡揮之不去,而妳選擇這個時候對我告白說"我愛你",我腦海不由自主會將兩個結合起來變成.....


〈我愛你尿尿的味道〉

〈我愛你尿尿的味道〉

〈我愛你尿尿的味道〉

〈我愛你尿尿的味道〉


這怪異卻又不失通順的句子〈我愛你尿尿的味道〉真的讓我開心不起來..... 就算是〈尿尿的味道我愛你〉一樣開心不起來.....



在此以這親身經驗提醒天下有情人,要告白請選適當的時機,千萬不要在對方尿褲子、澇賽、嘔吐、跌倒等等出糗的時候告白。

 

人,不會一直澇賽下去,也不會重覆跌了又爬爬了又跌,更不會尿了又尿吐了又吐,中間總有不尿不澇不吐不跌的時候,有點耐心,你(妳)會找到最佳的告白時機,這是我認真語重心長的小叮嚀。


這是我唯一一次上課尿褲子,也是我第一次聽到"我愛你"的告白,尿褲子完還有人跟我告白,我也算是尿到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......


後記:

後來我暗戀的對象程有芝轉學,記得當天她是午休後第一節下課後就收拾書包回家,當她走出教室後,同學們圍在我旁邊一直叫我去追她,而我卻猶豫不決,後來決定陪她走出校門。

當我跑出教室後卻聽到上課鐘聲響起,於是我乖乖回到教室坐好,打算放學後去她家樓下,說不定能碰到她跟她說聲再見也好,直到放學後我走回到家才想起來,對唷!我不是要去她家,怎麼走回家了,也就懶得出門了......


至於對我告白的那個女生,後來我也沒問她,而她也沒再提起過,不久後我就轉學到中正國小了......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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